第06章 關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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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章 關心
聞禧在網上查過那個壺的價格。
七位數差不多，不到八位數。
聞禧那個私人賬戶裏所有的錢拿出來，再加上她自己手上攢的錢，才勉強夠賠一個壺。
代洵提出可以幫她一起湊錢。
目前家裏每個月都有給他零花錢，他花銷小，基本上一年下來可以餘下不少，他可以都給聞禧。
聞禧說:“我還你的錢和還他的錢有什麽區別嗎？”
代洵立馬說:“我不用你還。”
聞禧從來不做欠人人情的事，更何況還是給錢這樣的大事。
人和人之間最不能牽扯到的就是錢。
“他要是真讓我賠錢，那不如打死我的好。”聞禧破罐子破摔，“誰也別想從我口袋裏掏錢出去。”
代洵再次犯愁起來。
他大概知道聞禧對錢的緊迫度，她總是津津樂道於賺錢與存錢，提起錢她就高度緊張，明明年家在這方面一點也不虧待她。
“你不用犯愁這個事。”聞禧意識到讓代洵幫忙是個錯誤，他現在比她還糾結，甚至已經在想怎麽給她李代桃僵這種笨方法了。
“出營之後你把碎片還我，我買點牢靠的膠水自己粘起來吧。”聞禧選擇擺爛。
之後聞禧馬不停蹄趕到自習室。
接下來的一周都是，聞禧除了上課，其餘時間都泡在自習室裏，她是第一個交上那份研究報告的，並且獲得了老師的表揚。
比起其它同學，聞禧的認真程度簡直遙遙領先。
她太努力了。
努力到失去這次機會，她就永遠無法翻身一樣。
訓練營倒計第三天，營內開啟小測驗，聞禧不出意外獲得第一。
那位正方形同學大概看出來聞禧一心撲在學習上，也或者認為她有些難攻克，總之後來這段時間都沒有再來煩聞禧。
獲得階段性勝利的聞禧決定小小的獎勵一下自己。
下午下課後，她和代洵一起出去吃飯。
出去的時候是下午六點，因為訂好的那家餐廳上菜足足晚了一個小時，路上又堵車，以至於他們九點才回來。
回來的路上，聞禧在和代洵討論今天課上老師留下的題目。
她和代洵產生了一點小小的爭執。
他們並不是學的同一專業，聞禧是理科生，代洵是文科生，這導致他們在思考問題的方式上就大相徑庭，聞禧又很倔，她在爭贏這件事情上很執著。
兩個人吵得正不可開交，邊說話邊踏進大門，代洵猛然一頓，“閎肆哥？”
“閎肆什麽閎肆。”聞禧一點不受幹擾，“你不要試圖用那個老古板來轉移我的註意力，我跟你說我在這件事情上我是有我的堅持的——”
聞禧揚起下巴，下一秒，她看到一道熟悉冰冷的目光。
年閎肆隔著很遠就看著兩個人推推搡搡的走過來，聞禧的嘴巴像炮仗一樣一路就沒停過，他看向聞禧，質問道:“你就是這麽來學習的？”
他本來不想來，可又放心不下，聞禧非要來這個訓練營，肯定不僅僅為了學習那麽簡單。
他才來看看。
畢竟他現在對聞禧的個人所作所為非常不放心。
天大的冤屈呀。
聞禧擡頭看著面前離她兩步遠的年閎肆，他身上的襯衫完整包裹著他的身體，熨帖的沒有一絲皺褶，他用他一如既往審視的眼神和她對視，高高在上，嚴肅疏離。
“太不巧了，我只是今天暫時放松了一下。”聞禧解釋，看向身邊的代洵，“不信你問他。”
年閎肆傻才會問代洵。
聞禧說什麽就是什麽，代洵只會聽她的。
“我跟你輔導員請假的時候，他就說你這段時間經常逃課。”年閎肆放重語氣喊她名字:“聞禧，你最好少跟我說謊。”
“你既然認定了我說謊那我有什麽辦法。”聞禧在年閎肆面前早已經擺爛，她從來不會多急於去證明自己，反倒是旁邊的代洵急著給她解釋。
“閎肆哥，是真的，聞禧不會說謊的。”
“之前六個男生約她她都沒有出去，這是這麽久以來我們第一次出訓練營。”
“六個？”年閎肆毫不留情面的對代洵說：“再加你一個湊七星連珠嗎？”
“我不是——”代洵更著急了，他越解釋越亂。
聞禧拉了下他，讓他不要再說。
沒有人比年閎肆更了解聞禧，這幾年來由於聞禧頻頻做出出格的事，在年閎肆這裏信譽度已經歸到零，他不得不對她致以十二分的註意度，以免他一不註意聞禧就變成脫韁的野馬。
年閎肆在來之前，已經了解了這個訓練營的具體情況。
聞禧和他說的都沒錯，這確實是個正經的學習訓練營，並且在他們專業擁有一定的名氣，同時準入門檻頗高，能申請進來肯定花了不少心思。
聞禧又是請假又是花這麽多心思，這讓年閎肆不得不懷疑她的用心。
聞禧這段時間的怪異舉動年閎肆都看在眼裏，在他為她規定好的那條路上，她偏離得越來越遠，年閎肆卻還試圖想要將她拉回“正軌”。
聞禧是他親手教養的女孩子，曾經她也乖巧的在他身邊聽他講話，說什麽就乖乖做什麽，她的叛逆期也來得如此突然，幾乎讓年閎肆感到猝不及防。
他曾試圖去了解聞禧怎麽了，是不是外面有什麽人欺騙她或者其它，他甚至想到是她談戀愛，被所謂的男朋友哄騙，沒有經過家裏人過目的男孩子，都不應該獲得在她身邊的資格。
但他也去查了，並沒有。
聞禧身邊除了一個代洵，沒和其它任何男生走得近。
代洵甚至還是家裏人為她挑好的。
年閎肆無奈的說:“聞禧，你跟我說實話。”
聞禧:“我每一句都是實話。”
聞禧不想再聽年閎肆的說教，她考慮到三天後她還有一場重要的考試，她自己先回宿舍了。
她現在總是這麽囂張，她敢直接不聽年閎肆的話。
剛回到宿舍，和她住一間房的喬頌同學湊過來八卦，說今天下午訓練營來了一位大佬，是來給投資的。
其實投不投資的不重要，重要的是聽說他長得很英俊。
喬頌給聞禧看群裏發的偷拍照，拍到了他腰間的黑色皮帶，銀色冰冷的金屬扣，再結合其他人的描述，她真的後悔她今天下課之後就在宿舍睡覺，但凡她出去走走，說不定就碰到了。
那個皮帶，聞禧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畢竟她親手解開過。
“投資？”聞禧不認為這樣一個訓練營有什麽需要投資的，很明顯，就是沖她來的。
果然，晚上聞禧就收到了老師的特別關照。
老師說，她的兄長特地來進行了囑咐，希望聞禧同學在訓練營裏能夠好好學習。
老師感嘆，說聞禧你的兄長可真關心你，為了了解你的學習情況，專門到這裏來，現在已經很少有這樣負責的兄長了，甚至是父親都不一定有這麽上心。
聞禧在心裏默默的想，他這哪裏是關心，他分明就是監視。
她有些許的擔心。
年閎肆這麽盯著她，肯定會知道推薦信的事。
聞禧其實知道，她在偷偷計劃什麽，遲早會被年閎肆發現，他神通廣大又察覺敏銳，特別是那次之後，她在他眼皮子底下，任何異常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盯在眼裏，簡直比盯犯人還要盯得更緊。
代洵給聞禧發消息，關心的問她怎麽樣了，年閎肆還有沒有批評她，或者說給了她什麽懲罰，有沒有他可以幫她的。
代洵有時候就是話太多了，他喋喋不休起來連聞禧這樣吵的人都嫌他煩，她簡單回了一句“沒有”，然後手機靜音息屏，放到一邊。
訓練營的最後一天是大考和結營儀式，考試下午三點結束，大家都回宿舍收拾東西，晚上進行結營儀式，今晚過後，明天所有人就都要各自分別，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。
才兩周而已，並不是能處到多深厚感情的時間，分別也就沒有那麽傷感，聞禧一個人坐在角落裏，看著像在發呆，實際上，她是在想今天大考的那些題目，她是不是都解題正確。
聞禧本來不是個喜歡覆盤的人，她以前覺得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，她再反思也沒多大用處，還不如往前看。
這次她少有的有點緊張。
鄭方邢拿著杯子過來說和聞禧喝一杯，山水有相逢，希望有機會還能再見面。
他酒杯還沒遞過來，代洵已經到她身邊，他擔心的問聞禧:“閎肆哥準你喝酒嗎？”
年閎肆確實管聞禧很嚴，代洵很擔心她再被他責罰，上次的事情代洵就自責，他認為他也有一定的責任。
“他不準。”聞禧搖頭。
於是代洵攔在聞禧面前，說她不喝酒，他可以代喝。
鄭方邢不悅的看著代洵，他問他們是什麽關系他就給她代喝酒。
這個代洵確實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，莫名其妙和聞禧關系就不錯，鄭方邢本來以為他是她男朋友，但觀察之後又覺得不太像。
代洵楞了下，說:“我是她朋友。”
他和聞禧之間確實沒有特別的關系，之前家裏在和年家商量婚事，後來不知道怎麽，年家又把這件事壓下來，就不了了之了。
他和聞禧之間一直是以朋友相處，聞禧並沒有表達出其它的意思來。
鄭方邢見聞禧沒有要接他酒的意思，他於是離開了。
“我想喝兩口。”聞禧突然和代洵說。
年閎肆古板的認為，酒精這個東西只有弊端，沒有一點好處，所以自己不喝，也不準聞禧喝，聞禧之前一直很聽他的話，在外面玩或者和同學聚餐，從來不碰酒，連啤酒都不碰。
但她真的很想試試喝醉的感覺。
她不確定自己的酒量，於是和代洵說，要是她萬一喝醉了，讓他把她送回宿舍。
代洵來不及阻止，聞禧已經喝了一杯。
這是低濃度的雞尾酒，喝再多應該也不會有事，聞禧第一次嘗這味道，她覺得就是桃子味的氣泡水，沒什麽特殊的，也不沖鼻子，反而好喝。
於是她多喝了幾杯。
代洵一直守在聞禧身邊，結束後他送聞禧回宿舍，只覺得聞禧走路有點飄，但樣子也不像喝醉，代洵問一句她都可以答得上來。
沒想到她宿舍進不去。
和聞禧同住的喬頌當天晚上就回家了，宿舍門緊鎖，而聞禧的鑰匙不見了。
代洵正發愁，身後傳來年閎肆的聲音:“她喝酒了？”
代洵僵住。
他還沒回答，聞禧已經胡亂搖頭:“沒喝。”
年閎肆問:“那你這是不小心掉進酒缸裏了？”
聞禧點頭:“有可能。”
滿嘴謊話。
年閎肆無奈到已經不想嘆氣，他盯著她明顯已經醉紅的臉，給她提供選擇:“你是自己去洗冷水澡清醒清醒，還是讓我把你扔進河裏餵魚？”
聞禧不滿的說:“我很清醒啊。”
代洵本來扶著聞禧，在年閎肆的註視下他默默松開了手，小聲給她解釋:“聞禧其實只喝了一點雞尾酒，是度數很低的那種。”
豬隊友啊。
聞禧當著年閎肆的面，回頭瞪了代洵一眼。
在年閎肆面前要打死不承認！打死不承認！
他能逼她招供還是咋的。
年閎肆問她：“我教你的規矩是什麽？”
聞禧拱了拱鼻子，說:“哎呀，你的規矩太多了。”
年閎肆不為所動，他像一個嚴厲的□□，沈默嚴肅的註視著她，威嚴又有壓迫力。
“聞禧，再問你一次。”
“確定不記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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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家裏每個月都有給他零花錢，他花銷小，基本上一年下來可以餘下不少，他可以都給聞禧。
聞禧說:“我還你的錢和還他的錢有什麽區別嗎？”
代洵立馬說:“我不用你還。”
聞禧從來不做欠人人情的事，更何況還是給錢這樣的大事。
人和人之間最不能牽扯到的就是錢。
“他要是真讓我賠錢，那不如打死我的好。”聞禧破罐子破摔，“誰也別想從我口袋裏掏錢出去。”
代洵再次犯愁起來。
他大概知道聞禧對錢的緊迫度，她總是津津樂道於賺錢與存錢，提起錢她就高度緊張，明明年家在這方面一點也不虧待她。
“你不用犯愁這個事。”聞禧意識到讓代洵幫忙是個錯誤，他現在比她還糾結，甚至已經在想怎麽給她李代桃僵這種笨方法了。
“出營之後你把碎片還我，我買點牢靠的膠水自己粘起來吧。”聞禧選擇擺爛。
之後聞禧馬不停蹄趕到自習室。
接下來的一周都是，聞禧除了上課，其餘時間都泡在自習室裏，她是第一個交上那份研究報告的，並且獲得了老師的表揚。
比起其它同學，聞禧的認真程度簡直遙遙領先。
她太努力了。
努力到失去這次機會，她就永遠無法翻身一樣。
訓練營倒計第三天，營內開啟小測驗，聞禧不出意外獲得第一。
那位正方形同學大概看出來聞禧一心撲在學習上，也或者認為她有些難攻克，總之後來這段時間都沒有再來煩聞禧。
獲得階段性勝利的聞禧決定小小的獎勵一下自己。
下午下課後，她和代洵一起出去吃飯。
出去的時候是下午六點，因為訂好的那家餐廳上菜足足晚了一個小時，路上又堵車，以至於他們九點才回來。
回來的路上，聞禧在和代洵討論今天課上老師留下的題目。
她和代洵產生了一點小小的爭執。
他們並不是學的同一專業，聞禧是理科生，代洵是文科生，這導致他們在思考問題的方式上就大相徑庭，聞禧又很倔，她在爭贏這件事情上很執著。
兩個人吵得正不可開交，邊說話邊踏進大門，代洵猛然一頓，“閎肆哥？”
“閎肆什麽閎肆。”聞禧一點不受幹擾，“你不要試圖用那個老古板來轉移我的註意力，我跟你說我在這件事情上我是有我的堅持的——”
聞禧揚起下巴，下一秒，她看到一道熟悉冰冷的目光。
年閎肆隔著很遠就看著兩個人推推搡搡的走過來，聞禧的嘴巴像炮仗一樣一路就沒停過，他看向聞禧，質問道:“你就是這麽來學習的？”
他本來不想來，可又放心不下，聞禧非要來這個訓練營，肯定不僅僅為了學習那麽簡單。
他才來看看。
畢竟他現在對聞禧的個人所作所為非常不放心。
天大的冤屈呀。
聞禧擡頭看著面前離她兩步遠的年閎肆，他身上的襯衫完整包裹著他的身體，熨帖的沒有一絲皺褶，他用他一如既往審視的眼神和她對視，高高在上，嚴肅疏離。
“太不巧了，我只是今天暫時放松了一下。”聞禧解釋，看向身邊的代洵，“不信你問他。”
年閎肆傻才會問代洵。
聞禧說什麽就是什麽，代洵只會聽她的。
“我跟你輔導員請假的時候，他就說你這段時間經常逃課。”年閎肆放重語氣喊她名字:“聞禧，你最好少跟我說謊。”
“你既然認定了我說謊那我有什麽辦法。”聞禧在年閎肆面前早已經擺爛，她從來不會多急於去證明自己，反倒是旁邊的代洵急著給她解釋。
“閎肆哥，是真的，聞禧不會說謊的。”
“之前六個男生約她她都沒有出去，這是這麽久以來我們第一次出訓練營。”
“六個？”年閎肆毫不留情面的對代洵說：“再加你一個湊七星連珠嗎？”
“我不是——”代洵更著急了，他越解釋越亂。
聞禧拉了下他，讓他不要再說。
沒有人比年閎肆更了解聞禧，這幾年來由於聞禧頻頻做出出格的事，在年閎肆這裏信譽度已經歸到零，他不得不對她致以十二分的註意度，以免他一不註意聞禧就變成脫韁的野馬。
年閎肆在來之前，已經了解了這個訓練營的具體情況。
聞禧和他說的都沒錯，這確實是個正經的學習訓練營，並且在他們專業擁有一定的名氣，同時準入門檻頗高，能申請進來肯定花了不少心思。
聞禧又是請假又是花這麽多心思，這讓年閎肆不得不懷疑她的用心。
聞禧這段時間的怪異舉動年閎肆都看在眼裏，在他為她規定好的那條路上，她偏離得越來越遠，年閎肆卻還試圖想要將她拉回“正軌”。
聞禧是他親手教養的女孩子，曾經她也乖巧的在他身邊聽他講話，說什麽就乖乖做什麽，她的叛逆期也來得如此突然，幾乎讓年閎肆感到猝不及防。
他曾試圖去了解聞禧怎麽了，是不是外面有什麽人欺騙她或者其它，他甚至想到是她談戀愛，被所謂的男朋友哄騙，沒有經過家裏人過目的男孩子，都不應該獲得在她身邊的資格。
但他也去查了，並沒有。
聞禧身邊除了一個代洵，沒和其它任何男生走得近。
代洵甚至還是家裏人為她挑好的。
年閎肆無奈的說:“聞禧，你跟我說實話。”
聞禧:“我每一句都是實話。”
聞禧不想再聽年閎肆的說教，她考慮到三天後她還有一場重要的考試，她自己先回宿舍了。
她現在總是這麽囂張，她敢直接不聽年閎肆的話。
剛回到宿舍，和她住一間房的喬頌同學湊過來八卦，說今天下午訓練營來了一位大佬，是來給投資的。
其實投不投資的不重要，重要的是聽說他長得很英俊。
喬頌給聞禧看群裏發的偷拍照，拍到了他腰間的黑色皮帶，銀色冰冷的金屬扣，再結合其他人的描述，她真的後悔她今天下課之後就在宿舍睡覺，但凡她出去走走，說不定就碰到了。
那個皮帶，聞禧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畢竟她親手解開過。
“投資？”聞禧不認為這樣一個訓練營有什麽需要投資的，很明顯，就是沖她來的。
果然，晚上聞禧就收到了老師的特別關照。
老師說，她的兄長特地來進行了囑咐，希望聞禧同學在訓練營裏能夠好好學習。
老師感嘆，說聞禧你的兄長可真關心你，為了了解你的學習情況，專門到這裏來，現在已經很少有這樣負責的兄長了，甚至是父親都不一定有這麽上心。
聞禧在心裏默默的想，他這哪裏是關心，他分明就是監視。
她有些許的擔心。
年閎肆這麽盯著她，肯定會知道推薦信的事。
聞禧其實知道，她在偷偷計劃什麽，遲早會被年閎肆發現，他神通廣大又察覺敏銳，特別是那次之後，她在他眼皮子底下，任何異常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盯在眼裏，簡直比盯犯人還要盯得更緊。
代洵給聞禧發消息，關心的問她怎麽樣了，年閎肆還有沒有批評她，或者說給了她什麽懲罰，有沒有他可以幫她的。
代洵有時候就是話太多了，他喋喋不休起來連聞禧這樣吵的人都嫌他煩，她簡單回了一句“沒有”，然後手機靜音息屏，放到一邊。
訓練營的最後一天是大考和結營儀式，考試下午三點結束，大家都回宿舍收拾東西，晚上進行結營儀式，今晚過後，明天所有人就都要各自分別，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。
才兩周而已，並不是能處到多深厚感情的時間，分別也就沒有那麽傷感，聞禧一個人坐在角落裏，看著像在發呆，實際上，她是在想今天大考的那些題目，她是不是都解題正確。
聞禧本來不是個喜歡覆盤的人，她以前覺得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，她再反思也沒多大用處，還不如往前看。
這次她少有的有點緊張。
鄭方邢拿著杯子過來說和聞禧喝一杯，山水有相逢，希望有機會還能再見面。
他酒杯還沒遞過來，代洵已經到她身邊，他擔心的問聞禧:“閎肆哥準你喝酒嗎？”
年閎肆確實管聞禧很嚴，代洵很擔心她再被他責罰，上次的事情代洵就自責，他認為他也有一定的責任。
“他不準。”聞禧搖頭。
於是代洵攔在聞禧面前，說她不喝酒，他可以代喝。
鄭方邢不悅的看著代洵，他問他們是什麽關系他就給她代喝酒。
這個代洵確實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，莫名其妙和聞禧關系就不錯，鄭方邢本來以為他是她男朋友，但觀察之後又覺得不太像。
代洵楞了下，說:“我是她朋友。”
他和聞禧之間確實沒有特別的關系，之前家裏在和年家商量婚事，後來不知道怎麽，年家又把這件事壓下來，就不了了之了。
他和聞禧之間一直是以朋友相處，聞禧並沒有表達出其它的意思來。
鄭方邢見聞禧沒有要接他酒的意思，他於是離開了。
“我想喝兩口。”聞禧突然和代洵說。
年閎肆古板的認為，酒精這個東西只有弊端，沒有一點好處，所以自己不喝，也不準聞禧喝，聞禧之前一直很聽他的話，在外面玩或者和同學聚餐，從來不碰酒，連啤酒都不碰。
但她真的很想試試喝醉的感覺。
她不確定自己的酒量，於是和代洵說，要是她萬一喝醉了，讓他把她送回宿舍。
代洵來不及阻止，聞禧已經喝了一杯。
這是低濃度的雞尾酒，喝再多應該也不會有事，聞禧第一次嘗這味道，她覺得就是桃子味的氣泡水，沒什麽特殊的，也不沖鼻子，反而好喝。
於是她多喝了幾杯。
代洵一直守在聞禧身邊，結束後他送聞禧回宿舍，只覺得聞禧走路有點飄，但樣子也不像喝醉，代洵問一句她都可以答得上來。
沒想到她宿舍進不去。
和聞禧同住的喬頌當天晚上就回家了，宿舍門緊鎖，而聞禧的鑰匙不見了。
代洵正發愁，身後傳來年閎肆的聲音:“她喝酒了？”
代洵僵住。
他還沒回答，聞禧已經胡亂搖頭:“沒喝。”
年閎肆問:“那你這是不小心掉進酒缸裏了？”
聞禧點頭:“有可能。”
滿嘴謊話。
年閎肆無奈到已經不想嘆氣，他盯著她明顯已經醉紅的臉，給她提供選擇:“你是自己去洗冷水澡清醒清醒，還是讓我把你扔進河裏餵魚？”
聞禧不滿的說:“我很清醒啊。”
代洵本來扶著聞禧，在年閎肆的註視下他默默松開了手，小聲給她解釋:“聞禧其實只喝了一點雞尾酒，是度數很低的那種。”
豬隊友啊。
聞禧當著年閎肆的面，回頭瞪了代洵一眼。
在年閎肆面前要打死不承認！打死不承認！
他能逼她招供還是咋的。
年閎肆問她：“我教你的規矩是什麽？”
聞禧拱了拱鼻子，說:“哎呀，你的規矩太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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